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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,2千) (4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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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。

最終,他還是妥協的跟著舒父離開,他想,與其他在場,她死活不肯說,不如離開,等她跟媽聊完了,問媽原因也是一樣。

此時的任嘉致,絕對想不到,這次私聊會將他宣判出局。

一聲門關,室內安靜下來。

婆媳兩仍是方才的對面而坐。

胡靜芳等了一會,沒見她開口,便主動問,“是為什麽又突然想要搬出來住呢?“

擱在腿上雙手攪動,舒若爾盯著它們,眼簾眨了好幾下,才擡起眼眸,看向胡靜芳,“因為跟他住在一起很痛苦。”

胡靜芳緊了緊眉心,靜靜的等她繼續。

舒若爾深吸口氣,再度啟唇,“在沒有流產跟毀容前,我想過要原諒他,再給他,給我們一次機會的,但在經歷那場爆破之後,在經歷我們的孩子被流掉之後,在我自己變成現在這樣之後,我沒辦法解開心結,也做不到原諒,這讓我每次看到他都會有很多負面情緒,那些負面情緒,讓我感覺很糟糕,同樣的,也會讓他感覺很糟糕。”

她是看到他就煩躁,看到他就難受,而一旦她感覺難受,對他的態度就會特別差,這樣一來,兩個人都沒有好日子過。

“我們兩個現在生活在一個空間,根本是無話可說,無話能說,有的只是無止境的互相折磨,彼此痛苦,而我現在不想繼續那樣痛苦下去了,我心裏已經很累很累了,算上之前在醫院那段日子,到現在,我有過太多次覺得,生活沒有一點意思,活著也沒有一點樂趣。”舒若爾此番對著胡靜芳可謂是,全無保留地坦白,她還講,“媽,我猜想自己是抑郁了,再繼續下去,我真的會覺得生無可戀。”

想死的想法,早在上海住院時,她就有過很多次了,不過每次都會想起,自己上面還有父親要贍養,不能讓最愛自己的人,白發人送黑發人,就又逼著自己挺過來。

其實她內心已經千瘡百孔了,但又不能隨便跟人講,於是就一直憋在心裏,越積越多,到現在,整顆心都快要被負面情緒填滿了。

整個內心是一點陽光都沒有,只是外表看起來還算是正常。

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樣子。

胡靜芳知道她心裏不好受,但不知道,會連死的想法都有,不過想想,如果喪子跟毀容是同時發生在自己身上,自己未必不會如她一樣。

我是真的愛你 368:決定了,即使要離婚,也不改變主意

胡靜芳知道她心裏不好受,但不知道,會連死的想法都有,不過想想,如果喪子跟毀容是同時發生在自己身上,自己未必不會如她一樣。

但想到自己兒子,她還是想要勸解,“嘉致這次是真的悔悟了,知錯了,失去孩子還有讓你受到傷害,他心裏也是痛不欲生,很不好受的。”

“這我知道。”出這麽大事,他如果連痛都沒有,那她就真的是徹徹底底的愛錯人了。

“那.....”該說的,能說的,已經說過很多次了,但是現在,胡靜芳能說的,也只有過去說過的內容,“其實你們還年輕,把身體養好了,孩子肯定是可以再有的,至於你的臉,我們已經聯系到國外最好的整形專家了,最後肯定是能恢覆原貌的,你大可以把心放寬些,不要想太多,就......”

“媽看得出來,你還是很愛嘉致的,而嘉致對你也是用情至深,你兩是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,很幸福的。”對兩人在一起會很幸福這點,胡靜芳是很看好的。

當然,這前提得是兩人撇棄前嫌,心無千千結。

對胡靜芳說得話,舒若爾並不否認,自己確實還在愛著那個男人,會對他舍不得,不忍心,畢竟感情這東西,不是你想付出就付出,想收回就能立刻收回的。

而至於幸福,如果真如他所願地繼續在一起,會不會幸福,她沒有把握,但過去,跟他相愛的那些日子,是她這輩子,長到這麽大最幸福,最開心的時候。

但也可能是太幸福,太愛了,才會更加經不住打擊,無法忍受這份感情被蒙上灰。

“但是現在,我面對他,跟他待在一起是痛苦的,相信他也是一樣,所以.....”她吸了吸鼻子,暫停緩了好一會,才略有些艱澀的繼續,“長痛不如短痛,媽,就算是我求你了,你勸勸他。”

勸他不要再逼她逼這麽緊了,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。

“即便我勸了他之後,你們會離婚,你也不會改變決定嗎?”胡靜芳想再試試她態度。

即便是面臨真要離婚問題,舒若爾也不過是沈靜了幾秒就點下頭,“如果可以,我沒有意見。”

早在當初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時,她就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,這份準備,曾在他找去上海跟自己解釋,在自己登陸微信,確定他在簽字當晚就已經跟她解釋清楚後,有過動搖。

但很不幸,那份動搖,被一場滅頂似的意外給摧毀得半點不剩。

“我現在只想斬斷這份痛苦。”補充這句時,舒若爾態度又變得更加堅定了些。

連面對離婚都能這麽利索,胡靜芳還有什麽是不懂的呢?

她不再勸了,不再浪費口舌的點頭,“如果這真是希望的,那我會把你的話,一字不差地轉述給他聽,會勸他的不再來打擾你,但我還是想說,他做錯是真,但還不至於十惡不赦的,永生得不到原諒。”

強扭的瓜不甜,如果現在是真的沒辦法重歸於好,那斷暫時淡了,分開冷靜也不見得是壞事。

總比像現在,互相折磨,痛苦的要死不活要好一些。

只是會覺得不值,為兩人感到不值。

真心相愛的人,不該是這樣結束的,真的是可以過得很好。

舒若爾咬緊唇,沒有回應這段,她只是微低下頭,眼眶酸脹得難受。

真的要放棄一段掏心掏肺的感情,那痛不亞於挖心。

見她沒有要再說話的意思,胡靜芳站起身,“既然你已經決定不跟我們回去,那我就先走了,明日我會請個心理醫生過來,這個你別推脫,如果真是抑郁癥,那就必須得接受治療,還有,在沒有嘉致在身邊的日子,照顧好自己,只有你過得好了,他才能心安。”

“謝謝媽。”再度擡頭,舒若爾眼睛已經通紅,她看著準備出去的胡靜芳,努力吞咽,咽下喉間哽塞,說出最後一件事,“我知道嘉致聯系了醫院,準備等我手術後,如果不能完全恢覆就去把眼角膜捐掉,媽你多留意些,你跟他說,他如果真把自己弄瞎了,我這輩子到死都不會原諒他。”

他如果真為自己瞎了,她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心中枷鎖。

胡靜芳並不知道還有這種事,這會聽到,先是不敢相信,後是無比震怒,但她並沒有對著舒若爾發出來,只是陰寒著臉點頭,“謝謝你告訴我,我一定不會讓他瞎掉的。”

開什麽玩笑,她含辛茹苦養這麽大的兒子,說要把自己弄瞎就去把自己弄瞎,他不怕疼,不怕以後都活在黑暗裏,痛苦受罪,她還心疼呢。

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沒她跟他爸爸允許,他要真敢亂來,她不介意當回惡毒親媽。

......

因著任嘉致不肯,舒父與他並沒有真出去走走,而是緊張又擔心的,站在家門口等。

翁婿二人,互不相談。

聽到開門聲,兩人是不約而同地看向那扇門,卻只見是任母一人,陰冷著臉走了出來。

本就緊張的任嘉致,見她那不佳的臉色,更加忐忑,慌忙一個大步就站到她面前,“媽,你們談了些什麽?若爾呢?她怎麽沒跟你一起出來?”

胡靜芳冷冷撇他一眼,沒有理他,而是看向同樣到了面前,要進門的舒父,“若爾先交給親家照顧,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好,親家母好走。”舒父也不知道她們在裏面談了什麽內容,只好順著她話應。

胡靜芳點頭,催促,“你快進去吧。”

聽這話,舒父微擰緊眉心,倒是半點不耽誤的,立即就進屋。

舒若爾早已在胡靜芳開門時,就側身背對門口,這會三人都不是看不見她臉,除了胡靜芳,剩下兩個男人,是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表情,什麽樣的狀態。

只是看到舒父進門,任嘉致有些著急地,也想跟著進去,奈何卻是被自己親媽給死死拉住。

“媽,你這是幹什麽?你快放開我。”母親的阻攔,讓任嘉致很是不滿。

我是真的愛你 369:不甘,不願,不舍(3千+)

胡靜芳面對他,仍是陰冷的樣子,她不僅沒有因他的話松手,還用另一只手把門給關上。

“媽。”隨著這門被關,任嘉致整個人都不痛快了,都沒有理智了,反拉住胡靜芳的手,“誰讓你把門關掉的,你敲,你叫,叫他們把門打開。”

好不容易,才讓她看在有母親在場,把門打開,現在,他話還沒跟她上兩句,看了也還沒看幾眼,就這麽被關上了,於他真的事抓心繞肺。

心裏還在氣著他竟然打算把自己弄瞎,但看他現在這樣子,胡靜芳震怒之中也有心疼,她咬牙切齒地對他,“先回去,我再告訴你,我跟她談了什麽。”

沒把人接回家,任嘉致不願離開。

“你不走,我走,但過了這次,我永遠都不會再告訴你,她跟我說了什麽,她為什麽要搬出來住。”知子莫若母,看出他不願離開,胡靜芳直捏住他七寸,上威脅。

他現在最緊張的人是舒若爾,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想法也是舒若爾的想法。

總之,只要是與舒若爾相關的,他都非常在乎。

威脅完了,見他還舍不得,還不甘心就此離開,胡靜芳心疼又惱火地,握住他手腕,拽著就走,“先回去,你今天是不可能再見到她的。”

不僅今天,只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,他想見她都不會容易了。

實在是太想知道,她說了什麽,又是為什麽要搬出來了?

任嘉致最終還是跟著任母一起離開。

從進電梯,到家這一段路,他催問了好幾次,“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麽?”

“你急什麽,我說了要到家再跟你說,就一定會等到家才會告訴你。”未免他半道跑回去,胡靜芳每次都推脫著,不告訴他。

這讓任嘉致心裏越發沒底,感覺很是不好。

終於到家,還沒下車,他就又急急地,“已經到家了,你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
“下車,去書房,不然你想要那麽多人都聽到嗎?”胡靜芳解開安全帶,又推開車門,下車走人。

任嘉致心裏急得跟他火鍋上的螞蟻似的,也匆匆忙忙地解安全帶,跟上去。

“不要再找推脫地借口跟理由了,就在這書房,你直接說吧,我已經有心裏準備了。”這一路母親都是遮遮掩掩,他就算是再傻,也能猜到是不好的。

真要說,胡靜芳心裏是不忍的,她看著面前比自己高出太多,卻比自己更顯憔悴的兒子,咽口唾沫,過好半天,在他急得要瘋時,才開口,“她說見到你很痛苦,跟你在一起也很痛苦,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。”

任嘉致臉上的焦急,倏然冷了下去,不再有任何反應。

盡管他已想到,不會是什麽好內容,但此時,他還是無比的痛心,只因她是真的覺得,看到自己很痛苦,與自己在一起更痛苦,希望自己不要打擾她。

不要打擾,是她對自己一腔熱血與愛戀的回應。

胡靜芳緊緊的看著他,沈默了一會兒又說,“我已經答應她了。”

答應她了,這幾個字鉆進了耳朵,像是石子投進無波的湖水,解開了任嘉致的反應,要他臉上的僵冷,慢慢龜裂,又凝聚起怒氣,連眼睛都噴了火。

他看著自己母親,“什麽是答應她了,你答應她什麽了?誰讓你答應的?你憑什麽替我答應?”

他都還沒有同意呢,她們憑什麽擅自決定?憑什麽單方面決定?

“不答應,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沈陷其中身生不如死,也看著她真的去死麽?”自己一心為兒子著想,可兒子卻為了個女人對自己大吼大叫,胡靜芳心裏再理解他,也難免忍不住氣憤。

又想起,他要把自己弄下的事,張口又道,“她還說了,你如果真把自己弄瞎了,她到死都不會原諒你。”

任嘉致的臉倏然發白,有些踉蹌地後腿一步。

“她說她沒辦法解開心結,沒辦原諒你,一看到你就難受,而她現在不想再繼續這麽痛苦下去了,她已經有太多次覺得,生活沒有一點樂趣,活著也沒有一點意思,她說再繼續下去,她會真的覺得生無可戀的。”看到她痛,也知道說完他會更痛,但胡靜芳還是選擇把內容說完,她上前一步,站到她面前,心疼地仰頭看他,“她已經是連死的心都有了,你如果再繼續逼得那麽緊,她可能真的會受不住自取滅亡。”

為了讓他接受,胡靜芳說的很狠很直白,但說的也是實話,只是這些實話不包括舒若爾懷疑自己可能得抑郁癥的事。

現在的胡靜芳對舒若爾是有一點怨氣的,怨她這麽決絕,狠心的傷害自己的兒子,盡管她很能理解她的感受,但人心是偏的,她再理解,也只會以自己的兒子為先。

如果兩人最終是沒有緣分的話,她不希望舒若爾可能存在的抑郁癥,成為加重自己兒子愧疚,自責,放不下的籌碼。

而這些實話,每一句,每個字,都是帶了毒的利劍,在狠戳任嘉致的心。

讓他痛的,連呼吸都快要喘不過來。

他不知道,他真的不知道,自己竟然讓她痛苦到連想死的心都有,不知道,她原來是那麽的恨他,那麽那麽的恨……

恨到他把一顆心挖出來,捧到她面前,她也看不見,不接受。

“兒子。”胡靜芳握住他顫抖的手,“與其繼續這麽痛苦下去,讓關系變得更加糟糕,不如放寬心,讓她走,你要知道,這個時候的分開,對你們來說不見得是件壞事。”

真的不是件壞事嗎?

那為什麽他會覺得,她如果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呢?

畢竟自己讓她那麽痛苦,她又那麽恨他。

任嘉致囁嚅著唇,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,他沒辦法說出同意,又不想要她那麽痛苦,害怕如果自己不同意,她真的會受不了的選擇死亡。

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,那他……

他怕是也要活不下去。

胡靜芳也知道,就現在突然讓他放下是不可能的,她想了想,只能勸解,“給彼此一點冷靜的空間,時間,或許現在的暫時分開,是為了日後更好相聚。”

撇開人物關系,只把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局外人,不偏頗的想,胡靜芳是覺得,這對夫妻雙方都是有點問題的。

現在的分開,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聚。

這話讓任嘉致冰冷絕望的心裏,燃起了一絲絲曙光,他擡眸望向自己母親,急需一個確定,“你真的覺得,暫時的分開,真的能迎來以後的相聚嗎?你真的覺得,她能放下,能原諒我,能接受我嗎?”

現在的他,像極了迷路在沙漠裏,糧水用盡的人,急切的需要水源,糧食哪怕只是零星一點也是彌足珍貴,也是能夠支撐他屹立不倒,繼續堅持走出沙漠的動力。

他的絕望與需求,胡靜芳看得出來,她眨動眼皮,忍下心疼哽咽,卻也不想,不敢給出最直接的肯定,只是含蓄委婉的,模淩兩可的,“以後會不會,我不敢完全保證,但是現在,如果繼續糾纏,是有害無益,或許對你們雙方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,真正認識到自己要的是什麽之後再談,會順利很多。”

父母婚姻的不幸,加上自身的成長中所受到的不公,傷害,導致舒若爾對感情的態度,比絕大多數人偏執,極端,這種偏執,極端,在相安無事時,是好事,因為你永遠都不用擔心她會背叛你,因為她算是那種,要求另一半的同時也會約束自己的人,反之,她會比一般人更加決絕,狠心,因為她除了對感情過度的偏執執著外,她還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。

面臨傷害,面臨選擇,她首先考慮的會是自己,而如果傷害已經造成,她則會選擇杜絕二次傷害,而杜絕的最好方式,在她看來是一刀兩斷。

即使在斷的過程中,自己也會痛不欲生,也要堅持到底的,不撞南墻不回頭,甚至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。

其實像她這種女人,一般男人是愛不起的,因為大多數男人都給不起,達不到她的標準。

……分割線……

這一日,任嘉致母子離開後,舒若爾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場,而舒父也在她大哭中,了解到,她與任嘉致已經結束了。

至少就目前看,兩人是結束了。

而除了這一日痛哭,她也痛苦難受了兩天,但兩天後,她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,安靜,平淡的生活。

然而這種安靜平淡,看似無事,實際卻又透著不尋常。

除了胡靜芳請的心理醫生,及本身就與她住在一起的洛湘湘跟舒父以外,她只見過一個人,那便是大老遠從蘇城過來看她的慕邵霆。

不過如果你以為她是跟慕邵霆相談甚歡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
她一開口就直接跟慕邵霆說,“我終於能夠理解你對任嘉致的恨了,因為我現在也一樣的怨怪著你們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開始,慕邵霆還不明白,她對自己的怨怪從何而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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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若爾扶著門的手,緊得青筋爆出,但她看著慕邵霆的樣子,還是面無表情的,“在浩瀚的漢字海洋中有個詞語叫做遷怒,你對任嘉致的恨是遷怒,我對你的怨怪也是遷怒。”

“……”慕邵霆緊著眉心,似乎是有些懂了。

而旋即,舒若爾也肯定了他心中猜想,“我不會忘記,是你讓人挑唆,教孫雁凝逼迫任嘉致欺騙我,跟我簽離婚協議的,也就是說,在導致我流產跟毀容的過程裏也有你一份功勞。”

有了他最開始的教唆,然後引發了後面的一切。

她成為這場報覆,這場不甘裏,最無辜,最慘的人。

這件事,也深刻讓她見識到了,什麽叫做永遠不要去測試人性,因為你會失望。

她試著去相信的人,她感恩的人,她深愛著的人,信誓旦旦說永遠都不會負她,欺騙的人,沒有一個經得住考驗。

其中也包括了她自己。

“你救了我兩次,我用一個孩子,一身疤痕還給你,至於你妹妹的眼角膜,如果你想拿走,你就拿走吧,我現在都無所謂了,我只求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,反正你現在也稱心如意的看到我跟任嘉致分道揚鑣了,真的沒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,往後我只想平平安安的過我自己的日子。”說她忘恩負義也好,過河拆橋也罷,她現在統統都不管了。

慕邵霆被她這番言論說的啞口無言,過了好半天,才聽到自己聲音響起,“不是,你沒毛病吧?”

“我有毛病,也是被你們逼的。”舒若爾的態度,沒有一點起伏,他說完不再諸多浪費時間的,把門關上。

“砰。”的一聲,被關上的門,差一點撞到慕邵霆鼻子。

他摸著鼻子,看著門,眉頭擰成了結,卻也沒再敲門。

若說他心裏一點愧疚都沒有,那也是不可能的,但他還是覺得,她這怒遷得有些遠。

……分割線……

打發了慕邵霆之後,舒若爾就再也沒有見過別人,沒出過門。

苦的任嘉致想偷偷見她一面都不行,他想過收買洛湘湘,讓她每天給他拍幾張照片,或錄幾段視頻,亦或是跟他說說她的現狀。

可惜,洛湘湘很有原則的拒絕了他,且一拒再拒,到後面看到他就跟見鬼似的繞道走。

也是被他糾纏怕了。

無奈,任嘉致最終只能把主意,打到心理醫生上,讓他每次去見她都與他保持通話,甚至他還給心理醫生弄了個遠程微型監控。

然後他終於見到了她,聽到她的聲音,知道她心裏的想法。

只是那些想法,每一次聽都能讓他痛得死去活來,又活來死去,因為他終於確信,母親跟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。

看到他,想到他,她真的有痛。

當然這些變態似的偷窺,竊聽,他是不敢讓她知道,也不讓母親知道的。

因為母親沒跟他說過,她心理出了問題,她給她請了心理醫生的事。

當然,也沒有任何人知道,她的心理醫生,也成為了他的心理醫生。

不知,這算不算是一種聯系?

兩人這種互不相見的模式,一直持續到舒若爾做整形手術。

那天,任嘉致也去了,不過想著到她跟心理醫生說的那些話,他沒有走近,只是遠遠的看,默默的關心。

這一看就看到她出院,看到她恢覆,看到她離開這座城市。

她走的頭一天下午,他去鐘氏找了洛湘湘,讓她幫他問問,她要不要回家收拾下東西。

然後當晚洛湘湘回覆他,“若爾說她不要了,隨便你想怎麽處置都行。”

曾有人說,從來哭著鬧著要走的人,都不是真正會離開的人,真正想要離開的那個人,會挑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,穿上一件大衣出門,消失在秋日的陽光裏,再也沒有回來。

而她走的那天,是風和日麗的上午,穿的是他給她新買的衣服,帶的也是他給她買的新衣服,她消失在夏日的陽光裏,沒有回來,也沒跟他說過再見。

甚至,她走前的那天早上,跟他坐在同一張餐桌裏,安靜的用餐,一點要離開的跡象都沒有。

而現在,她決定要離開這座有他的城市了,連回家收拾行李都不願意。

他想見她,想得要瘋,可她卻避他如毒蛇猛獸。

她想離開他的決心,想要斬斷痛苦的心,真的是非常堅定啊。

可他,他卻是寧願受這痛苦折磨,也想要陪伴在她身旁,可是,他又是真的,舍不得讓她那麽痛苦。

這一晚,任嘉致待在滿是她身影的臥室裏,徹夜難眠,淩晨五點,天剛微亮就爬起來洗漱,把自己也收拾的精神抖擻。

同樣,睡在另一個家,另一張床上的舒若爾,也是失眠到半夜才勉強睡著。

次日,舒若爾攜父離開安城,隨身帶的只有一個行李箱,也只有與她住在一起的洛湘湘一人相送。

因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
但在過安檢前,她還是忍不住一再回頭,但最終等到通知一遍遍響起,催促,她也沒有看到一個熟人,一如她當年來到這座城市求學打拼一樣,她來的那天,身邊只有與她一同來這座城市上學的洛湘湘,還有送她的父親。

區別只在於,她第一次來是坐的火車,現在離開坐的是飛機,地點從擁擠的火車站,變成機場。

一晃八年有餘,她賺到夠她衣食無憂的錢,曾經的紅極一時,各項獎勳章,一段即將徹底結束的婚姻,身上尚未完全治愈的疤痕,還有或許是再也不敢言愛的心。

擁抱過後,想說的能說的話都說了之後,過安檢前半分鐘,舒若爾低頭從隨身攜帶的包裏翻出一份文件,遞給洛湘湘,“這個辛苦你再幫我跑一次腿,給他送去。”

姜黃色文件袋,遮住裏面的內容,但洛湘湘知道,這是一份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。

她含淚接下,連連點頭,“我等會離開機場就給他送去。”

如果這真的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,是她想要,她會親生把這東西交到任嘉致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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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那等你過年回來我們再找時間聚。”向來離別是最為傷感之際,舒若爾的眼睛也紅得不行。

只是她為了避免被路人認出,戴了墨鏡,看不見她眼睛。

“好。”洛湘湘點頭,又催促,“你快進去吧,等會該趕不上了。”

聚散終有時盡,再多依依不舍,該走的,要留的,總歸是要各奔東西。

揮揮手,也就到了兩地。

只是沒有人知道,等到春節再見會是一個在獄中,一個在獄外。

當然,這都是後話。

送走父女倆,洛湘湘拿著看似很輕實際卻很重的文件袋,轉身向外走。

還沒出大廳,就見一男子站在前方,她猛地頓住,下意識的回頭望,舒若爾父女早已看不見蹤影。

是了,現在怎麽會看得見呢,她就是送到看不見人,才離開的啊。

洛湘湘轉回頭,望向前方男子,“你什麽時候來的?”

“跟你們一起到的。”任嘉致不舍地收回眺望的目光,淡淡看向眼前的人,沒有要多談的意思。

只是看她的目光,只一眼就轉到了她手中拿著的東西,“剛看到是她給你的,那是什麽東西?”

“啊?”洛湘湘還沈浸在,既然是跟她們一起到的,那為什麽又不現身這個問題裏,突然聽到他這問,沒反應過來的楞了一下,旋即低頭看他目光所落之處,收起楞怔,擡起手,盯著手中文件袋看了幾秒,才略有傷感地過去,“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,剛好你在我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,具體是什麽東西?你自己拿回去看吧。”

她讓轉給他的?

任嘉致瞳孔倏然緊縮,想到這東西如果是給他的,那多半不會是好的。

如果可以,他真的不願意接,然而真實情況是他在痛苦的猶豫一會兒之後,伸出手,接下文件袋。

東西完全被交到自己手中那瞬間,他心裏沈重得如同奔赴刑場。

他想,他已經可以確定這裏面是什麽東西了。

“既然東西給你了,那我就先走了,再見。”完成了囑托,洛湘湘也不忍去看他悲痛的樣子,道別是最好的遁走方式。

任嘉致滾動喉結,“我也要走的,可以順路送你一程。”

洛湘湘連忙擺手,“不用了,我打車回去就好。”

任嘉致微微頷首,也不再相勸。

一回到車上,他就把文件袋打開,取出裏面東西前,他停頓沈默了很久,是在猶豫,是想要逃避,也是在做心理準備。

最終抽出,醒目的打印字體,“離婚協議書”,證實他的猜測,也刺得他眼睛酸痛。

他拿著協議書的雙手都在顫抖,抖得差點連薄薄一張紙都拿不穩,又過了好半天,他才顫抖著,翻開協議。

協議裏,除了與百亞娛樂解除合約,她什麽都沒有要,內容自然也就精短了很多很多。

協議最底下,她已經簽好了字。

當初,他曾給了她一份假的,現在,她還了一份真的給他。

他終於切身肺腑地體會到了,她當時收到他給的離婚協議書時,是多麽的心痛,絕望。

他把協議舉到眼前,仔仔細細,一字不差地看,然後他看著看著就突然笑了起來,是比哭還難看的笑,但又是真正的笑。

他笑得眼睛都騰升起水汽,然後等到笑完,他就把協議折疊好,放進口袋裏。

這薄薄的紙上,有她對自己的不舍,有她還愛自己,並不是那麽想要離婚的證據。

他不會簽字,即便她是真正特別想要離婚,他也不會同意。

只要彼此心裏還有對方,他就不放棄她。

就算她心裏沒他了,他也還是不想放棄她。

你見過,世上有多少人會真的舍得放棄自己的命呢?

反正他是沒見過幾個,他也不想加入放棄者隊伍。

……分割線……

那場爆破來的突然,舒父趕去上海也很匆忙。

時隔一百多天,終於回到家,家裏擺設還是他那天離開時的模樣。

不同的是,與他走時相比,多了很多灰塵,還有熏人的酸臭味。

是廚房裏,還沒來得及做的菜,客廳茶幾上,擺出來但還沒被吃完的水果,都腐爛了。

正好又是夏天,放置這些腐爛的水果蔬菜的果盤,菜籃,還生出了蛆蟲,而那些蛆蟲到現在,有的已經死了,有的還活著,讓人看了很是惡心。

舒若爾也真的是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。

且不說她這幾年,跟著任嘉致,衣食家務皆不需要自己動手,還被寵得甚是嬌氣,就是之前父女倆相依為命,她也還沒有見過這種狀況,更不曾打掃過這樣的環境。

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蟲可都真真實實存在的。

“房裏會比較幹凈,你先回房,外面我來打掃。”看她又是忍不住虛嘔,又是小臉皺成結,舒父知道她是受不了,便主動攬下清理這些狼藉的事。

可舒若爾如今縱使嬌氣,但卻並非對父親不孝順,不體貼。

她聽聞舒父這話,趕忙搖頭,拉住舒父,“也不要你動手,我現在找家政公司,請兩個鐘點工過來,然後我們今晚住就酒店。”

她那麽努力的拍戲掙錢,就是想要經濟獨立,想要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讓父親安享晚年,過得舒服,現在怎麽可能讓父親一人打掃外面這麽寬面積的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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